文/新浪专栏水煮娱甄子丹
《问丹心》打拼篇Part2
《洪熙官》结缘
失落第二十八届香港电影金奖像影帝,其实是意料中的事,颁奖礼前我已预期张家辉大热夺奖,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演员,我俩于一九九三年亚视的电视剧《洪熙官》里合作过,那时那时我演技还未开窍,他却对演出尤其认真,经常一个人躲在一旁,研究每一场戏,就连吃饭时间,大伙儿嘻嘻哈哈,他却宁愿把握时间揣摩角色,记得剧中有一场戏,我演的洪熙官,与他演的方世玉,有一幕斗嘴戏,他自度踮高双脚来加强气势,借身体语言将方世玉一角演得更为传神,蔚为一绝。
在上海电影节举行的“第二届铁象大赏”颁奖典礼,凭《叶问》获得“年度男主角”奖。
当日入围金像奖,我抱着一颗平常心,提名已是一种认同,故又何来外界所指落败后心感戚戚然呢,即使“北京大学生电影节”,对手也殊不简单,分别是内地影帝葛优和王学圻,我只抱着有提名已当赢的心态前来参与,直至站上颁奖台一刻,听见内地观众热情的呐喊,台下掌声雷动,简直喜出望外,都不知说什么感受才好。
领奖后我第一时间致电太太报喜,她一句“congratulation”,原来比任何拿在手上的实质奖项更弥足珍贵,亲情无价,胜过任何名利光环。
欣赏陈可辛
电影《十月围城》和陈可辛首次合作,其实在此片之前,我看过他拍的每一部电影,电影《十月围城》和陈可辛首次合作,其实在此片之前,我看过他拍的每一部电影,他可是至今我最爱的香港导演之一o缘于我对他的一份欣赏,即使当时已落实了好几部电影的拍摄工作,仍几经辛苦在当中挑出档期,和他一尝合作的滋味。
佩服才华
其实电影《十月围城》,早在好几年前导演陈德森已找我演出,当时兴趣不大,所以一直未有答应,直至今年二月陈德森重提计划,大家再约见面,始知此片由陈可辛监制,难得和自己欣赏已久的导演合作,自然万事好商量。
记得十几年前,我仍未为人所广泛熟悉之时,在一间咖啡馆巧遇陈可辛,那时他拍的《甜蜜蜜》\《难兄难弟》等电影,每一部我皆觉得非常好看,自此便十分佩服他的才华,所以那次巧遇也不怕唐突,即上前向他自我介绍,兼主动攀谈。哪知十几年后,大家终有机会合作,并成为好朋友呢!
接拍电影《十月围城》,全因可以和欣赏已久的陈可辛一尝合作的滋味,没想到还与一班工作人员、演员,成为并肩战友。
惺惺相惜
听闻我几年前拍的电影《杀破狼》,也深得陈可辛的赏识,夸赞是他看过十年内最好看的电影,之后我拍的每部电影如《龙虎门》、《叶问》的首映礼,他都必来为我撑场,大家绝对是惺惺相惜。
拍电影了得之外,陈可辛说故事的能力也很强o当初《十月围城》的阵容尚未落实,我便觉得三条主线之中“烂赌鬼”一角最具挑战性,后来他找人再改写剧本,令角色更为立体。而我的文戏部分,便约有九成由他亲自操刀,每次我总爱抓着他研究演法,由于我是打星出身,连他也意想不到我会如此着紧文戏部分,还说:“估计不到你练得那么紧。”而大家看罢回放,感觉也极之满意,感情戏更叫人惊讶,拍得相当感人。
其实,一开始陈可辛找我演出《十月围城》时,已想我一并担当武术指导,但档期实在不允许,而我也希望专心演戏,最后只好推辞了。后来有一天我们拍补戏,他说让我看一下其他已拍好的动作场面效果,看罢,大家都觉得未如理想,于是我便答应了他,担起武指一职,补拍一场重头动作戏。
电影是重头巨制,为增加真实感,更于上海片场搭建千万元香港的旧街道,几可乱真。
重拍这场戏,纯粹义助性质,所以我一分钱也没有收。我告诉他有两个原因:第一、陈可辛是我十分欣赏和尊重的人,十几年前已渴望能够有一天拍他的戏,而接拍《十月围城》也全因为他。
第二、大家合作一部电影,俨如战友一样;既然其他文戏、角色都拍得出色,就更不能缺少动作这重要的商业元素,希望拍到大家都满意的效果。
到正式上映时,票房成功,那便对全体参与此戏的工作人员·及香港电影界也有所交代。
对嫲嫲的遗憾
为了希望电影《十月围城》能拍得尽善尽美,最终敌不过陈可辛的诚意,答应义务帮他担当武术指导,负责拍摄一场重头戏,但是我必先完成《锦衣卫》的戏份后,才能从银川赶过来。
想不到《锦衣卫》接近杀青,却接到父亲的电话,指波士顿的嫲嫲病重入院,原本无论有多赶急也准备飞去波士顿见她最后一面,但第二天却收到她已过世的消息,而且因为答应补拍《十月围城》,不能出尔反尔,无奈地不能参加嫲嫲的葬礼。
压抑情绪
在《锦衣卫》剧组的最后两三天,我接到爸爸的一个电话,说嫲嫲病倒,她已经一百零三岁了,有心理准备这次可能“过不得”。当时我在拍一场骑马戏,赵薇遥遥看着我,镜头前我还要扮潇洒,只好强压抑着情绪,控制自己去完成戏份,不过,大家都可能看得出我有点不对劲。
自小由嫲嫲(中)带大的我,和她感情深厚,早年带着Cissy和她老人家及家父家母饭叙,当年已近百岁的嫲嫲仍老当益壮。
我自小在香港和嫲嫲一起生活,后来移民波士顿,大家仍住得近,感情十分深厚。听到消息,原本已准备好飞去彼邦,停留三个小时看她最后一面,然后才赶返上海拍《十月围城》。可是,第二天起来,爸爸的电话又到,说嫲嫲平静地走了,而葬礼则安排在十日之后。
痛苦决定
这边,《十月围城》快要杀青,就只等我一个人拍这场重头戏,最少也有二、三百个人在那边待命,此刻的确难以抉择。与爸爸商量过后,他也十分体谅我的苦衷,最后做了一个沉痛的决定,无奈缺席嫲嫲丧礼,惟有待到农历新年才举家回美拜祭。不过,《十月围城》的动作场面拍摄工作,却必须在九日内完成,七月二十七日是我的生日,我又答应了老婆返港,所以天天都在抢时间。每天拍摄十几个小时,睡眠不足,心情又不好,当时压力真的很大。最后,竟弄出坐骨神经痛的旧患复发,痛得叫救命,医生说我坐骨神经内的骨头好像移了位,而且开始出现萎缩,他说可能因为压力大,精神紧张,情况恶化所致。
拍到第八日的下午,也即我生日的前一天,陈可辛订了两个蛋糕,刘伟强又由香港带了两瓶香槟来,准备为我庆祝生日,但我都来不及接受他们的好意,因为我除下头套便直奔机场,赶飞机返香港。可想而知,为了拍今次补戏,的确是在非常匆忙的情况下,腾出了一个局促的档期。
庆幸在悲伤、旧患和赶急的情况下,那场戏总算顺利完成,而且还发现提升了整部电影,陈可辛还说效果比他想象中好得多。重头戏中,那十几分钟的追逐打斗,希望能将观众的情绪推到高潮。
据我估计人家拍这场补戏可能需时一个月,而这次我只拍了八九日。因为不负所托,而令我也感到自豪啊!
《锦衣卫》接近埋尾几日,突然收到嫲嫲病倒入院消息,心情也大受影响。
冲劲十足
早前有报道说,我将打算二零一三年退休,其实那个报道没有把我整个说法说出来。每个人总有情绪,当你拍戏累的时候,会有点抱怨,不想拍了,但第二天休息好了,又发现重拾冲劲。
一连几部电影的拍摄工作,虽然的确令我身心疲累,但我对拍戏的热诚,却未因此而退减。所以说我确定五十岁退休,目前仍言之尚早呢!
精挑细选
虽然有人说花无百日红,不如多接一些戏。而二零零九年,我的确一口气接了四部电影,就好像多年前影圈畅旺的时候,但我并非唯利是图。
这四部电影我都经过了精挑细选,不同导演各有风格,不同角色也各有演绎。《十月围城》的烂赌鬼;《锦衣卫》的阴沉杀手;《叶问2》的内敛宗师,之后还有一部创新的《精武风云·陈真》,四个角色是完全不同类型,做到博而不滥。
拍《叶问2》时我和那些十几岁的武师对打,速度上我仍技胜一筹。
无论心理上、身体上,我的力量跟功夫还是有的。拍《叶问2》,我跟那些十几岁的武师对打,任何对手还是没有我快,他们都说跟不上丹哥。首先我是有点天赋,第二是我还有那份冲劲,所以会继续拍、尽量拍。
惊人斗志
《锦衣卫》里面,我有一幕出浴场面,我需露半身,知道要这场戏之后,几月来我重新塑身,之前几日每天只吃一餐,又请求道具兄弟在我休息间外搭建铁架,让我每日练俯卧、仰卧。很多人都奇怪我体力何以负荷得来?
拍《十月围城》日拍夜拍连续十几小时,拍结尾一场重头戏,我还执掌动作指导工作,每天仅睡三四小时,然后每朝七点到片场,加上强忍旧患痛楚,就连监制陈可辛也讶异于我的超强耐力。
其实,我也为自己天生战士般的斗志而感到骄傲,原来只要下定决心,每个人的潜力都可以引发出来,威力是难以想象的。
《锦衣卫》是我精选接拍的电影之一,角色阴沉中带点邪气。
奥运启发
记得张艺谋为零八北京奥运开幕式担任导演时,我也曾看过他那一段幕后的访问,须知道要指挥过万人的表演,还要营造出令人一看难忘的奥运开幕式,遇到的难度比起拍一部电影何止超出几百几千倍呢?然而,我只区区拍一部戏,最多也是睡眠不足或是抵受旧患痛楚,却不足以成为一个怠慢工作的借口,故我也经常以此警惕自己,保持那颖旺盛具有斗志的心。
我认为正面而积极的讯息,必须透过任何渠道灌输给时下的年轻人,故这篇文章多番强调坚强意志力的重要性。人生总有高有低,情绪总有起有落,像我过去也曾借高利贷拍戏,却因为未有在最低潮时放弃,继续坚守自己的理想,才庆幸终于有日见到观众喜欢我的作品。
拍《十月围城》的一幕重头ending,因为兼做动作指导操劳过度而旧患复发,但斗志欲让我挨住痛开工。
揣摩与钻研
过往所拍的动作片,获得不同奖项和口碑的认同,然而在演
技上,却希望可开拓再进步的空间。
《画皮》和《叶问》的成功,确实让我在演技方面开了窍,但要拿捏得更精准,仍必须不断揣摩和钻研,像拍《锦衣卫》和《十月围城》,当中有几场感情戏,我便花了不少功夫用心去演,希望触动到观众的情感。
增强信心
近几年,感觉自己放开了,演技上似有更多的领悟,以前只是拍一些商业动作片,人家来找我必定是打、打、打的戏,反正大家觉得我不能演,也没有给我发挥内心戏的机会。《画皮》是我开发演技的第一次尝试,而《叶问》的成功就更似一支“强心针”,让我增强了信心,希望在演技上再进一步。
《锦衣卫》这个古装英雄该怎么演呢?我尝试用一个反派的演绎方法来演一个正派英雄,比如说他的眼神、身体语言,这个亦正亦邪的演绎,连导演李仁港也感觉惊喜,给了我很大信心。《锦》片其实是一部武侠爱情故事,这么多的谈情戏可能是从影以来的第一次剧本,从头到尾都在揣摩,希望想到不同的演绎方法。
为拍《十月围城》一场感人戏,现场播放煽情音乐让我更加投入。
赵薇安慰
拍摄以来,大家都很满意,直到最后一场我跟赵薇的感情戏,我却没办法投入,当时赵薇哭了,而我却没一丝感动,怎也不能入戏。虽然导演说演得不错,但我总是认为演得不妥当。回去后,我打电话给赵薇说:“你演得很好,但是我却演垮了那场戏。”她回说:“没有啊,子丹大哥很好啊!”还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安慰我。不过,那天我整晚也睡得不好,很气自己演得差,而且还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戏呢!
想了一个晚上,希望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拍,但没有赵薇怎么办呢?只好用替身补了一场,那天我很放松、很投入,我一路演而赵薇的替身就一路哭,我知道这次演对了,不然她怎么会感动呢?当时我真的非常开心!
拍《十月围城》我演一个赌鬼,同样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揣摩角色,还经常跟陈可辛研究每场戏应该怎么去演。有一场戏讲范冰冰来找我,要求我帮忙,因为我气她“勾佬”,所以骂了她一顿;而下一场戏,则是我知道范冰冰的女儿原来是自己的亲生女,于是走去追我的女儿。这两场感情戏,本来我已经过关了,但后来陈可辛说需要补拍一个面部特写,看我哭的镜头,这难度很大,白天我才拍临死前幻想很开心的戏,晚上却要来一场哭戏,真是十分有挑战性!
音乐煽情
拍摄前,陈可辛让我看已经剪好的那场戏回放,回忆一下当时的感情,看了两遍便感觉到了,拍第一次大家都“收货”,可是我却不满意。再来第二遍,两三分钟培养感情,再看着女儿投入那个角色,现场还放了一点煽情音乐,二十秒左右,突然闻就捉到了那种感觉,眼泪就哗啦哗啦掉下来,泪流满面。
不过,期间却又发生了小意外,播放着的煽情音乐突然停了,竟换上一首摇滚曲,那一刻完全打乱了我,于是我死命不去理那背景音乐,然后把情绪抓回来继续演,最后顺利完成了这场戏。
完了我还向陈可辛笑说:“你害死我啦,前面音乐那么煽情,后面那么摇滚,当时我做感情戏,摸住个女孩面哭喊,差点玩死!”
为拍好《锦衣卫》,我每天做功课,“刨”剧本,并和导演李仁港、演员徐子珊等,拍摄前研究每场戏。
临时“爆肚”
演戏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目前我对于内心戏的处理,还不断要揣摩和钻研,才能拿捏得准确。
而与对手的交流,也是一场戏成败的关键,像《十月围城》中,有一场我和内地实力派演员王学圻的对手戏,我投入在角色的情绪中,临时“爆肚”将筷子飞掷到他身上,很高兴在互相推动之下,竟然擦出惊喜的火花。
忘我演出
跟一些前辈及黄秋生等好戏之人讨论,最高的演技是什么样,当真要完全忘我吗?如果要演活一个杀人犯,你是否真的要拿刀去杀人吗?这绝对是不可能的!我自己认为,要演得好,是怎样在镜头前投入角色,抓住那刻应有的情绪。
拍《叶问2》之前,我才刚拍罢《十月围城》和《锦衣卫》两部电影,一杀青就开工,马上就要变身叶问,只好赶快将之前两部戏的影子洗掉,为了可以入戏,我在家里既着上长衫,又连续看了两次《叶问》的DVD。而未开拍前,我又买了一大堆伊秋水、吴楚帆的粤语长片影碟重温,目的就是要揣摩老一辈人说话的语气、字眼和节奏。
《十月围城》除了着重在动作场面之外,其他文戏也写的细腻,我和内地资深演员王学圻的一场对手戏,便投入到即场“爆肚”。
遇好对手
庆幸《十月围城》和《锦衣卫》两片,拍文戏都遇到很好的对手,跟范冰冰和赵薇合作,我有很大的收益,并在她们的身上发现那种以柔制刚的演绎方法。
《十月围城》跟内地实力派演员王学圻的对手戏就更不用说,有一场戏讲我和他正巧遇着奸角胡军追杀而至,我便劝他先行离开让我从后掩护,而讲义气的他当然死命不肯走。剧情原本是要我闹他、推他离开,不过,临场情绪一涌而上,见台上有个筷子筒,我便拿起一束筷子掷向他,并伸脚要他走。
这一连串临场“爆肚”自然而发的演出,稍为幼嫩的演员可能已经反应不过来,但他经验老到,很顺利便完成了那场戏,我演得七情上面,他被我逼走的无奈也演得很细致,完全表演出那场戏的紧张。
拍《锦衣卫》遇着赵薇这样的好对手,从她身上发现了以柔制刚的演绎方法。
打戏难演
他是六十几岁戏行中的老前辈,要向他掷筷子、伸脚,过程中我也特别谨慎,免伤了他,所以就位也要讲求精准,正如过往我演过的动作戏,大家以为“打餐饱”就那么简单?样子要摆出一个恶样,然后出拳出脚却不能真打,时刻掌握好角度、力度,绝对不是一件易事。
我体会的演技并非完全忘我,像《锦衣卫》中我试饰演的杀手杀人也不是真杀人,只是拍摄时必须投入角色。
所以,我经常强调文戏讲演技,其实动作戏又何尝不是考验演技呢?只是大家忽略了动作场面对一个演员的难度,若对手功夫底子稍逊,还要在机位拍不到的角度,出口提点对方,一边打、一边“口嗡嗡”、一边摆出一副打人的恶相,出拳要留力、留手,需几方面的配合,才能打得漂亮。
辛苦命
曾对太太笑言自己名别其实辛苦命,回想起来确是未拍过一都舒舒服服的戏,《十月围城》戴假光头套、特技化妆扮“爆缸”;《锦衣卫》也要戴头套、油上假纹身,每每拍摄前都要呆坐七八小时,让化妆师为我装身,干坐着的疲累,其实也颇不好受。
不过,《锦衣卫》拍摄期间,与赵薇天南地北,一次谈论起当演员身不由己的感慨,不期然产生共鸣。
呆坐化妆
在《锦衣卫》中,我那一身肌肉全靠刻苦锻炼而略有小成,日食一餐、勤做健身,加上在沙漠曝晒才能修出这样的线条美,绝对不是一件易事。而身上的假纹身,每每要呆坐镜前等化妆师一笔笔地画,就更是一件苦差事,试想每日干坐七八小时加上腰部旧患,后来的坐骨神经痛恶化,不知是否和这个也有关系。
《锦》片是一部武侠片,动作上是超现实带点夸张的那类型,像飞檐走壁的轻功,不过,对我来说要算是驾轻就熟。不过,我较着重于演绎角色方面,戏中就连一个简单的机位我也甚为讲究。
惯常古装人物不外乎挺胸、收腹这类京班式的架势,但我却自度一些较新鲜而不离角色形象的姿势,希望观众耳目一新。
最考演技是戏中的我,一方面利用赵薇对我的感情,另一方面自己也不自觉地对她动了真情,这份矛盾心情不能宣诸于口,只有靠眼神、对白让观众去感受,做到恰到好处,才不致于感情太流于表面。当中我和赵薇还有一两场你追我逐的戏份,大家时间点要捉得准确,才能营造出那份小幽默。
在《锦衣卫》中,为了给观众新鲜感,演绎戏中角色时,连摆什么样的“架势”,我也细心研究过。
开拓戏路
我俩继《画皮》之后第二度合作,大家也因而渐渐熟悉了,拍摄空档我和赵薇谈起演戏,她觉得以我的性格和肢体语言应可开拓其他戏路,像拍一些喜剧类型的电影。大家天南地北,话题远至生活的真义,我认为作为一个演员,长年累月埋首拍摄工作,很容易变成井底之蛙,为了解世界发生的大事小事,我时刻都警惕自己多留意身边事物,特别多看新闻,以拓宽自己的眼界。
别人眼中的大明星,其实可能也渺小得很微不足道,正所谓花无百日红,所以更应该在风光之时未雨绸缪。演戏是人生的一部分而非全部,还有更多值得珍惜的事物,例如未发掘的知识、未曾见识过的生活体验,还有更重要的家庭生活,这些都可能在退休之后一一实现。
目前我的精神和体力仍然应付得来,当然也会尽量拍,但难保有朝一日急流勇退之时,我也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心理准备。
潇洒地走
赵薇听到我这番一时感触之言,初时还说些客气话:“子丹哥如日方中,退下来怎么说都应是十年八年后的事嘛!”然而,我个人认为演员终有功成身退之日,我指向坐在一旁少说六七十岁的老演员说:“你看这个老演员,等了一天都拍不到一个镜头,多惨,我就希望自己将来退下来时潇潇洒洒,这才更让人值得欣赏。
一时间她也感同身受,老来可以为兴趣工作,电影可以继续拍,然而为生活而挨更抵夜,岂不难为了自己。
我和赵薇继《画皮》后再度合作《锦衣卫》,休息时,大家除研究剧本之外,还大谈生活真义。
与动物做戏
《锦衣卫》是一部古装武侠片,我的角色难免有不少骑马镜头,还要挥洒自如地在镜头前表现出大侠的马上英姿,回想起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像我拍《七剑》及《江山美人》两部电影,便先后有两次坠马的经历,两次均险象环生。其实,演员要与动物拍戏,可见随时会增添出岔子的机会。
拍《锦衣卫》时,要在荒漠阳光刺眼的环境下骑马,有时连前面的路也看不清,增加了不少危险。
苦练骑马
电影《七剑》是我从影后第一次拍骑马戏,因为导演徐克要求甚高,所以拍摄前我先自行练习一个多星期,并由一窍不通到可以操控马匹晓行晓停,自觉十分难得。不过,到正式拍摄时,导演却临时要求骑马拐弯,于是又再闭门苦练,决心要骑得似模似样。
在《七剑》片中,有一幕我骑马载着韩国女演员金素研驰骋山坡,对方由一个文戏女替身代拍,未上马前她已表现得十分紧张,到正式拍摄时她还死命地扯着我,当马正起跑时,我便知道大事不妙,坐在马背上的她忽然失去重心,连我也一并被拉倒落马。
当时千钧一发间,我眼角瞄到地上的一块大石,并估计自己会压在她上面,那一刻她若头先着地必定重伤,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我扭一下身卸去一点力,让她侧身坠地,才不至于发生严重的事故。后来我才发现,大石和我俩坠马的位置仅差毫厘,实在惊险。
拍《江山美人》我被安排一匹黑马作坐骑,它野性难驯并将我摔倒,而身上的盔甲更令我周身瘀伤。
跳马脱险
拍《江山美人》时,我演的大将军被安排骑坐一匹黑马,听闻黑马较野性难驯,一次它便忽然发狂拐弯,想将我摔下马去。当时我一只脚还夹在马踏上,若被它拖行,情况不堪设想。说时迟、那时快,我第一时间丢了手上的道具铁剑,然后踢甩马踏自行“跳马”,才终于避过大劫。然而,身上穿着那重叠叠的盔甲,滚落地时也弄致我遍体鳞伤,身上多处地方撞瘀了。
畜牲有性,拍骑马戏时不时会有诸如此类、意想不到的危险事情发生,而演员开机后全程投入,若不巧撞到癫马发狂,被它的脚踩到就更可大可小,所以时刻都要小心为上。
误踩死雀
记得我和动物拍戏还另有一次经历,那次是我入行的第一部电影《笑太极》,戏中有一式名为“揽雀尾”的太极招数,我必须以捉雀仔来锻炼。
那时还未有什么计算机特技辅助,这场戏只好用上近千只真雀仔,待导演一叫开机,工作人员便将那些雀仔放入屋让我跳起来捉,想不到那次意外却发生在雀仔身上,拍摄时我跳高跳低,几只小雀竟桫我误踩死在脚下,想来也觉得极度残忍,若换转今时今日,应用计算机绘制虚拟雀仔,意外便可避免。
早来的鼓励
在我个人看来,拍电影得奖与否不是那么大不了,院捧场,才是最重要。
《十月围城》及《锦衣卫》在未上映前,先后得到内地电影人很高的评价,这份提早来的鼓励,不比获得任何奖项逊色,一样令我万分雀跃和振奋。
拨错号码
电影《叶问》成绩有目共睹,它更为我带来不同奖项,早前便凭此片获内地华表奖的优秀境外华裔男演员奖,由李连杰颁奖更别具意义。夺奖后兴奋心情久久未能平复,当时传媒起哄,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,致电太太报喜,而我竞一时紧张错拨电话号码,引起在场传媒一堂哄笑。
得奖获得肯定固然开心,但没有奖项却未因此而失望,若问我获奖重要吗?我心态是一半一半,等同开生日派对吹蜡烛般开心,但吹蜡烛又不代表派对失却意义,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。
何况不同奖项各有不同的游戏规则,标准亦只因为一小部分评审的口味而有异,一言蔽之,能够吸引到大部分的观众入场,才是拍电影的最大满足。
二零零九年于上海出席《十月围城》记者招待会,喜欢监制陈可辛赠我“甄功夫”的美名,及拍摄那场打戏的胶片留念。
简单鼓励
其实,只要一句很简单的鼓励的话,也可以获得相同的效果。
好像我拍《十月围城》和《锦衣卫》,做到超乎导演预期的效果,记得陈可辛曾经对我说,我的演出是超乎想象甄子丹可以演到的境界。而《锦衣卫》的感情戏,一路和赵薇互相牵引对方的情绪,连旁观的工作人员都看到鼻酸眼湿湿,感觉是自己的演技较《画皮》再进了一大步,当然开心不已。
原本对自己还有所怀疑,后来一次巧遇陈可辛,他透露刚和中国广电总局电影局长吃过饭,对方居然极度赞赏两部作品,还预期这是二零零九年圣诞和之后农历新年最好看的两部电影,这些都是很令人鼓舞的推动力。
《锦衣卫》是我个人心目中最期待之作,并得到内地相关领导的高度评价,心中十分雀跃。
喜获短讯
早前,手机突如其来喜获一些短讯,真叫我如获奖一样雀跃和激动,短讯来自内地电影部门的领导及新影联老总高军。我估计他看过的电影超过成千上万部,他会以专业角度分析什么电影好看、不好看、票房应该有几多,然后再安排院线上映。由于高先生的评价关乎到一部电影的发行,所以必须中肯和客观,但他竟对《锦衣卫》高度赞扬,还私下传来短讯夸赞说:“电影令人血脉贲张,动情流泪,是史上最炫的动作电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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