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淡淡的,好像又柔柔的,像随风的芦苇,却永远不会折断,像一个惊鸿一瞥的冰山美人,疏离却让人永远难忘,她的眼睛,就像她的名字,袁泉,一汪泉水,幽静,深远,眼波流转,即使身处俗世的热闹,也掩不住她身上独有的,使周遭的一切变得不一样。
在这个漫天绯闻的演艺圈,袁泉像一股,演戏投入,偶尔出过唱片,她说那是玩票,十数年如一日低调,没有娱乐,人们谈论最多的也就是与金马影帝夏雨长跑十年终成的爱情故事。
观众视野中,她扮演的角色也都是配角,过去20年的星算不上大红大紫,她自己说她是“线外”演员,可是和她合作过3次的黄渤(话剧《活着》、电影《心花放》、电视剧《锋刃》),称赞她为“这个时代最好的女演员之一”,话剧导演赖声川则说,袁泉是“继林青霞之后最有气质的女演员”。
她的身上,看不到矫饰和浮躁,“纯演员”三个字来形容她真是恰入其分,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,她没有让她的每个角色“惊为天人”,只是把自己对表演的热爱一点点,缓缓地投入其中。
这个生于湖北荆州的女孩,从小就是一个刻苦认线岁考上中国戏曲学院学京剧,一学就学了7年,练就一身童子功,也养成了刚毅坚强的性格,上《鲁豫有约》还能将双剑舞成剑花。19岁,顺利考上中央戏剧学院,和章子怡、刘烨、梅婷、秦海璐、秦昊是同班同学,还被评为班上7美之一。
她的大银幕上第一个角色与她的七年青衣行当有关,大三那年出演了滕文骥导演的《春天的狂想》中的周小玫,一手敲鼓,一手夹板,一个眼神明亮的青春少女呼之欲出,凭此角色,初出茅庐的袁泉获得了金鸡最佳女配角,那年她22岁,是她同学中最早在脱颖而出的一个。
她在银幕上的形象内敛、低调,似出淤泥而不染的惊艳气质,在杨亚洲的《美丽的大脚》中,一位活力满满的山区支教志愿者,为她赢得了第二座金鸡最佳女配角,这一角色与她本人颇为相似,在现实中她也资助贫困学生,收养了10个小孩,戏里戏外,人戏合一。
她的影视剧产量并不高产,连她的粉丝也都暗暗鸣不平,《我的前半生》唐晶的火爆,终于让喜欢她的人喜笑颜开,终于火了,但其实,她并不在乎火不火,红不红。
她把她的主要精力全放在了话剧舞台,《梁祝》《琥珀》《暗恋桃花源》《简爱》《活着》《青蛇》等等,30岁入选中国戏剧名人堂,话剧类项也拿了大满贯:金狮、中国戏剧最高荣誉梅花,被称为“话剧女王”。
为了话剧舞台,她放弃了很多拍戏的机会,好像一个怕红的人。这么多年来过去了,她的眼睛没有沾染一点尘埃,还是那么清亮。她往人群中一站,让人就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个俗人,她对流行视而不见的态度,与她气质里与生俱来的疏离感,仿佛让她于世界,于这个纷扰的。
在场合,在不熟悉的人前,她的话很少,仿佛没有安全感,这是她身上的冷。可是她用她的角色,来展示她的温暖,她的凛冽,她的锋芒,她身上不曾示人的光亮,一个个鲜活的 形象,有人说,演什么都是最鲜活的别人,其实那也是最深处的自己。于她来说,无论是多小的角色,哪怕几句台词,乍看似乎风平浪静,内里却惊涛骇浪,张力十足,哪怕一个转身的背影,也给人意蕴万千。
她自己却说她是个“笨演员”,“用力比较拙,进去相对慢,出来也难”,可是“笨”,往往是一种心无旁骛的捷径,你看她在《大上海》里和周润发的戏,那惊鸿一瞥,矜持、内敛,全在眼神里写尽演活了。
话剧《简爱》的最后一幕,舞台灯光渐渐暗下去,她就那样一个人,站在中,仿佛已进入了角色的灵魂,你却无法忽略她的,她的气场。
2016年的《罗曼蒂克史》,袁泉扮演了据说是以胡蝶为原型的电影明星,是她近年来最出色的大银幕形象。当吴小姐面对要弃她而去的丈夫时,眼神从希冀到淡漠再变为,泪盈于睫,却始终没有流下来,一系列流畅的动作,让你一起同她心灰意冷。
这样一个对表演热爱、极其坦诚的人,她是将自己认可的东西用角色传达出来,每个角色深处都藏着她。现实生活,她又极其注重个人隐私,不愿谈论自己的生活,也从不多说一句闲言碎语,不屑以绯闻博流量,只是始终不偏不倚行走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。
所以她不“红”,也只有这种内心有十足自信的人,才能在人生的幸福时光里,摒弃掉那些华而不实的。